于是,《欢乐颂》原本对于女性成长的细腻探索,逐渐演变成爽剧模式。开启了上帝视角的观众,都扮演起自己成长经历中的“事后诸葛亮”,谁都更愿意代入更成熟更睿智更洒脱更优秀的角色。我们对何悯鸿的厌恶,何止是对剧情人设的厌恶?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种厌恶来自于自己成长经历中的每一次尴尬、失误、挫折、懊悔和痛苦,可以抵御深夜醒来脑中闪回社死瞬间导致的脚趾蜷缩,可以用来逃避自己过去的无能、无助和无奈,因为大多数人仍可以在何悯鸿身上找到自己现在的窘境。我们讨厌何悯鸿成长的停滞,因为恐惧自己也在遭遇成长的停滞。整个人物关系图谱中,不同阵营的配角也并非纸片人,而都隐含了个人的经历与考量。比如时雨和白雪莺,一对有些“社恐”的有情人,原本无念于权力,但在使命驱动下也担起大任。而大司命、白雪鹭、鲛人止渊等仁,或许被视为反派,但凡人视角下不同立场的命运书写,让观众也生出理解与同情。